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

　　六祖大徹大悟後，「遂啟」五「祖」，「言」說自己的心得報告。他講的不再只是「本來無一物，何處惹塵埃」，而是已把生命全然展現，這種境界是完全不一樣的。第一首偈就像「我已經知道月亮了」，但是月亮要在黑暗當中普現它的光明才有意義，接著就是它生命的展現了。

　　六祖用「何期」二字表示對「自性」的讚嘆，就像釋迦牟尼佛開悟時說：「奇哉，奇哉！」佛讚歎「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，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。」「何其自性本自清凈」就是本來面目，即《壇經》一剛開始所講的「菩提自性，本自清凈。」你現在烏云密布，你若認為自己「有」，你就「有」；直到有一天，你知道「本來無一物」，烏雲就散了。這不是解釋的，不是拾人牙慧。而是你要親證的，要去修行。

　　自性污染不得，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見性呢？那不叫污染，那叫蒙蔽。就像烏雲不是污染太陽，而是遮蔽。縱使一個人罪大惡極，也無法污染他的自性，就如拿墨汁潑虛空，虛空是不會被染污的。你沒有辦法深信這是真實的，是因為你沒有接觸到「自性」，你所接觸到的都是你的煩惱和貪嗔癡，所以你只能看到文字和名相。

　　「何期自性」！它「本」來是「不生」不「滅」的。每個人從自性的角度來看，是絕對平等的。如果佛性有生有滅，就不妙了，人類就永遠有尊卑貴賤。當然，從現象的角度來看，每個人都不一樣，每個人的出身、資質、環境、成就、造化、學佛的過程等等都不盡相同。不要講不公平，公不公平沒有基準點。你若觀念不正確，你的內在就不會平靜。你沒有看到你的心清凈，你看到的都是煩惱、胡思亂想；你所看到的生命的這一切人事時地物都是生滅的，所以你無法看到常住真心；你不明白常樂我淨，你看到的都是生住異滅、成住壞空。你看到的都是現象和作用，你無法看到本體。

　　直到有一天你大徹大悟的時候，本體、現象和作用都是不生不滅的，這個更難懂。跟你說現象和作用是生滅的，你比較好懂，因為依你的程度看到的就是這位樣子，你只是看不到你的自性是不生不滅的。事實上，體、相、用不是三個，它是整體的。我曾經問過同學：「一個人在夢中跑來跑去。請問，他有沒有跑來跑去？」對一個夢中的人是「有」，對一個夢醒的人則「沒有」。你之所以看到現象和作用是生滅的，是因為你在夢中；當你徹底見性的時候，你才明白「原來是一場夢」。能夠明白不生不滅的人當然不會害怕生死，因為本來就沒有生死，因為本來就沒有生滅，生死涅槃有如昨夢。

◎聞後思惟：你有先觀察到，時時刻刻都處於妄想當中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