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本為凡夫說，不為佛說。此理若不肯信者，從他退席。

　　「佛本為凡夫說，不為佛說。」釋迦牟尼佛看我們是佛還是眾生？如果佛看我們是眾生，他就不是佛，因為他的心不平等。佛看我們是佛，既然如此，為什麼經上又講眾生？佛是為我們說的，不是「為佛說」的。佛如果沒有分別這些名詞，我們就聽不懂。但佛的內在不是有分別的，他的內在看我們是佛。

　　你本來就成佛了。你先不要想：「說我是佛，我都扛不起來；說我本來就成佛，實在更難懂。」不是佛有那個心，只是因為眾生聽不懂，所以他才要這樣講。有人向我抱怨：「釋迦牟尼佛說有智慧的確有智慧，但是有一點我實在不服氣。既然這麼有智慧的人，為什麼創造這麼多複雜的名詞，把我們搞得頭暈腦漲？」因為佛為你講一個名詞，你聽不懂。比如，佛跟你說：「你跟我一樣。」「哪裡一樣？您坐在桌子上，我坐在桌子底下，我們倆一樣？」「好好，不然這樣，你跟我不一樣。但是你願意修行，以後就會跟我一樣。」「這麼簡單？那好，既然透過修行就可以跟您一樣，那怎麼修？您跟我說。」「你不要亂想就好了。」「這麼簡單？」「好，不然跟你說別的……」

　　是你們學佛的複雜，你們的內在又偏偏要簡單；但跟你說簡單的，你們又偏偏不相信。就像我說這個世界都是一場幻化，如果你認同我的說法，你的問題就消失了。你們都不甘願，就要創造很多問題，讓我來回答所有的問題，然後陪你們一輩子。

　　讀佛經，把佛最簡單的心瞭解，你對佛經會越來越容易懂，你漸漸會不再害怕這些名詞。但是不明白這些道理的人，讀佛法真的很苦。你自己看很累，好像看懂，又好像看不懂。聽別人說，又各說各話。叫你買佛學字典，越看越亂。看古文祖師大德的注解，結果比經文還要深。我講的是真話，你們真的很苦。自己說不修，又怕下地獄，不知道怎麼辦！怎麼不知道？有那麼複雜嗎？簡單兩三句話跟你講，你又不服氣。

　　因為凡夫的腦袋複雜，所以佛就要講複雜。佛說法，針對凡夫的腦袋、概念，告訴他很多譬喻、名相，只是希望他能藉此契入佛的智慧。但是，你不要抓著佛跟你講的話不放，這並非佛的本意。「此理若不肯信者，從他退席。」《法華經》中曾描述：當世尊要講一佛乘時，居然有五千弟子離開。為什麼他們連佛的話都不信呢？世尊的時代，他為他的弟子講法，弟子還是有不信的。甚至有人自立門戶，那個人就是提婆達多。我們講一個時代比較近的，五祖弘忍門下的出家人有一千多人，但只有六祖開悟，那其他的人在做什麼？他不是一代的名師嗎？他教那麼多出家人，為什麼會教到去追衣缽？你用腦袋，就是用你對世間的瞭解，會覺得：「這個老師真是很笨。」這就是我們用自己的意識去看聖人。用自己的概念去論斷對和錯，這有待商榷。最嚴格的說法是：開悟才有正見。

聞後思惟：你相信大道至簡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