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道不難,開悟不難。你為什麼一輩子不會開悟?很簡單,你根本沒有去相信佛說的真理;或者,你聽到最後,一般人問你學佛法在學什麼,你可能會說:「我在學《地藏經》。」或:「我在誦《法華經》。」或:「我在禪修。」「我在止觀。」「我在念佛。」
學佛法,當然是要學真理。現在的人,只知道讀什麼經、誦什麼經,卻不知道真理。這樣學佛,抓不到重點。你們資訊太多,從一開始學佛法,一直學到死,都還在找什麼叫做真理,更別說進入修行去印證。修行,你拿什麼修?你具體的資料都沒有找到。即,你都不知道何為真理。
我看到很多人一直在找真理,從我認識他到現在,已經找了二十年。他的宗教信仰換來換去:從沒有信仰一直到信仰;接著,從這個信仰再去信其它的信仰;到最後,放棄所有的信仰。我本來要跟他講:「就這麼簡單。」他就是不相信,因為他有個概念:「怎麼有可能這麼簡單?」你們比較相信從陽明山下來的出家人,還是從喜瑪拉雅山下來的出家人?你們會比較相信後者。最近有一個法師,邀我去喜瑪拉雅山,他說:「去那裡閉關下來就不一樣了。」我說:「當然就不一樣,身價不一樣。」很多年前,有一個法師一從喜瑪拉雅山下山,就寫一本《即刻開悟》,就有很多人看。很多人學佛學這麼久,還是喜歡這些東西,這叫做頭銜。
我講真的,你卻不相信我講的是真話。其實這並非是我講的,而是釋迦牟尼佛講的,我只是轉達他的話給你聽。我講的,你可以懷疑,但是你要去做做看。如果你實驗出來不是如此,我無話可說。你去實驗,你就會知道我講的正不正確。你不要再東看西看了,你看了沒有用,因為沒有一個概念是你去證明的。如果你們相信釋迦牟尼佛的話,其實你們這一輩子開悟的人應該不少。
很多學佛者不瞭解苦為什麼是真理,尤其是學大乘佛的人,把苦當成小乘佛法。苦假設不是真理,你會來學佛嗎?第一,你學佛、修行要幹嗎?你開悟要幹嗎?你行菩薩道幹嗎?你去禪修幹嗎?你尋找真理幹嗎?你淨心幹嗎?你讀那麼多書又在幹嗎?難道你都不知道,所有人都離不開「苦」字嗎?現象界的東西必然不圓滿,都是無常的、不確定的。所以,我們不可以只理會事。什麼叫只理會事?苦都是心想的。但是,沒有這個苦,你根本不會去求解脫。
學佛,對苦的觀念沒有建立,你後面那些東西動不了。為什麼?「我幹嗎要明心見性?我幹嗎要解脫?我現在過得很好啊!」過得很好,你為什麼板著臉?你為什麼悶悶不樂?你過年為什麼還要給人打電話?你不是過得好好的嗎?我曾經問過一個同學:「你過得怎麼樣?」「師父,我過得很自在。」「你過得很自在,今天為什麼有空來找我啊?」「就無聊,所以才來找師父。」我就問他:「無聊是不是一種苦?」無聊就是苦,你卻以為比較強烈的才叫做苦。整天都是睡在黃金做的床,苦不苦?睡得腰酸背痛。
苦就是煩惱,而涅槃寂靜叫菩提。「煩惱即菩提」是小乘還是大乘?大乘。《壇經》講的就是「煩惱即菩提」的概念。你為什麼會煩惱?因為你是用腦袋在生活。換成佛法的術語,你是用意識在生活。不用意識生活,你就要用智慧生活,故曰轉識成智。不懂真理也是苦,你的疑惑就是一種苦。就像我們回向時說:「願消三障諸煩惱。」三障即:惑障、業障和報障。請你去理解苦,並透過苦去修行。
信解行證,你要證入涅槃。如果你相信釋迦牟尼佛的話,你也理解苦,這樣還不夠,你也要理解無常、無我、空。不過,你不可以直接用理解的,因為這樣力道不足,除非你內在的種子本來就沒有那些雜質。
聞後思惟:你明白什麼是真理了嗎?